一念
*一度秋冬
*监狱果园的二三事
*私设如山 满天的BUG
梗概:"有一句话我要送给你,这句话叫——一念成魔。"
前文:上
(中)
自从上次陈亦度和刘量体联手教那些二流子做人之后,郑秋冬在监狱里的日子就比之前好过许多,总不至于整日猫在厕所里,但是陈亦度也是人如其名,甚至还不如一度,整天冷冰冰的不理人,随便扔过来一记眼刀就能让人打个哆嗦。
于是郑秋冬只能和刘量体做一些基本的交流。刘量体此人透着一股浓重的书卷气,他将一切都看的很透彻,似乎是见多了人世间的种种,特意来这里渡劫。
郑秋冬觉得,这个人一定背负了很多秘密。
在监狱里,除了学习法律,劳动改造也是很重要的一环,若是表现优异,还能获得减刑。近日,监狱里进行的劳动是为果树剪枝,于是郑秋冬得以重见天日,能够好好看一看外面那样好的阳光。
往日的活都是擦书架子或者修理一些监狱的公物,没有什么意思,再加上陈亦度总是离郑秋冬远远的,就只闷头干活,闲话一句没有,整个人沉闷又无趣,郑秋冬也就只能和刘量体对着吸灰,随便说一些有的没的。
刘量体是做猎头的,猎的不是物,而是人——人上之人。刘量体和郑秋冬第一次深入交流的时候,他就说了这样一句话——“小郑,你头脑不错,心思活络,适合做这一行。”彼时郑秋冬对于猎头的理解仅限于这两个字,彼时陈亦度依旧冷冰冰的,宛如一块散发着寒气又个人的石头,让人不敢触碰。
监狱的果园很大,都是十年以上的老树,树干粗大,果园一眼望不到边,工作量也大,怕是没个十天八天的做不完。既然要做工,重刑犯也就取了镣铐,一个个戴着粗线手套,拿起修剪树枝的大剪刀,一干就是一整天。
这一日,刘量体因为头一天淋了些雨,所以就不参与修剪树枝的活儿了,他一个人在囚室里休息,郑秋冬也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只能去贴陈亦度的冰块脸。
陈亦度这个人无论做什么都很认真,他本身是不愿意和郑秋冬过多交流的,平日里也就能和刘量体说上几句话,可今天郑秋冬死活就是跟定他了,陈亦度也没出声,自顾自的干活。监狱发的大剪刀有些钝了,并不是很好用,有一些过于粗的树枝需要紧紧捏着摇晃一下,就在陈亦度和一个粗树枝针锋相对的时候,他忽然发现那个黏在他屁股后面的郑秋冬正透过果园层层叠叠的枝丫偷偷看他。
陈亦度不是个迟钝的人,经商多年的他已经过分精明了。虽然他被竞争对手挖坑触犯了经济法进了监狱,但陈亦度自诩和这里其他的犯人不同,所以也就平白添了几分傲气,多了几根傲骨。
他内心非常清楚,也深知这个叫做郑秋冬的男人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陈亦度摇晃着手中的果树枝,然后和郑秋冬对上了眼睛。对方有些不知所措,很快就低下了头,可是当陈亦度再次“不经意”转过头去的时候,郑秋冬还在看他。
这就不是一个巧字可以解释的事情了。
刘量体病了三天,陈亦度就观察了郑秋冬三天,他发现这个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虽然有些缩首缩尾,但是做事细心又讲义气,陈亦度不由得想起了这个人为了抢自己的稿子和那些人打起来的样子,忽然觉得郑秋冬有些可爱。
然而这份认知,也就仅限于他觉得对方可爱了。
陈亦度不是不懂爱,相反的,正因为他曾经不顾一切的爱过,所以他才能轻而易举地看破郑秋冬眼睛里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不可触碰。
陈亦度做完了活后回到囚室,他拿起自己画好的图纸反复地看,特别是那张当时被扯坏的,被他叫做“初心”的那张画稿,看着看着,陈亦度就抬手撕了它。
陈亦度撕画稿的时候,正赶上郑秋冬从厕所出来,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想要阻止,却又有些畏惧陈亦度没有温度的脸庞,可最终,他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心思,走上来问道:“为什么把画稿撕掉?”
陈亦度不说话,于是郑秋冬又继续问:“之前你那么宝贝这张画稿,现在为什么要把它撕掉,我还以为,这是你给你女朋友……”
“画的”两个字还没从郑秋冬嘴里说出来,就被陈亦度不耐烦的打断。
“是为她画的又怎么样呢,都过去了。”
“就那么容易割舍吗?”郑秋冬不解,“难道爱一个人不是把对方牢牢地刻在心上吗?”
郑秋冬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激动,脸上还有些微红,另一边的二流子们听到这话不由得荤笑起来,陈亦度叹了口气,随即把郑秋冬拉进了厕所里。
囚室的厕所很狭窄,两个人几乎贴在了一起,陈亦度及其认真地盯着郑秋冬,问道:“那……我在你心上吗?”
郑秋冬瞪大了眼睛,没说话。
陈亦度又问:“你会用这么短的时间把一个人牢牢地刻在心上吗?”
郑秋冬捏了捏拳头,似乎是有些害怕,不想回答,可过了一会儿,郑秋冬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会。”
随后他迅速且小声地说:“爱是突如其来的。”
陈亦度定定地看着他,道:“爱的确是突如其来的,可是……”
“爱上我,你会后悔。”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