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代人,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要告别的。
肉体凡胎,都脱不了生老病死。
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触的时候,还是杨绛先生去世时,起初相识于课本,后来读了先生的《妞妞》和《我们仨》,文字朴实,情感真挚,当时课上看完,抹了满手的热泪。先生离世时,唏嘘感慨之余,还是叹了一句:“她们一家人,终于在天上重逢了。”
世上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我终于懂了。
再后来,是余光中先生、霍金先生、单田芳老先生……
前几天,最喜欢的央视男主持人李咏老师走了,小时候看《非常六+一》《幸运五十二》,最期待的环节就是砸金蛋,也总想着自己会被砸中,总想偷偷用张女士的手机参加,和李咏老师说:“李咏老师,我想要个笔记本电脑。”
他也走了,留下了他的音容笑貌和冠以姓名的金话筒。
而如今,金庸先生也走了。
不止是我,我的父母,张女士和老于同志的江湖梦,也是从金庸开始的。
“你瞧这些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斯。”
我总想,若是生在他笔下的那个江湖,那该多好啊。
先生高寿,算是喜丧,不该如此伤感。
那我说:“今番良晤,豪兴不浅,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杯酒言欢。咱们就此别过。”
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