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美丽啊。

你朝哥。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便写浮生三千卷,任他闲语笑轻狂。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朝美丽实红😃

一顾倾人国——《倾国》文评

且奏一曲《短歌行》。

看见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李延年的诗。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因为本人是高三狗,所以之前没看过《倾国》一文,在接任了靖苏吧文编这个工作之后,我的第二个任务是为屠城太太写一篇文评,于是我用了三天的时间看完了《倾国》,用了两天的时间回味,只觉余韵悠长,铭心刻骨。

萧景琰的出场令人莞尔,这的确是真的。一代帝王,欠着臣子的债,一年又一年的奔波至琅琊山,挥洒千金,只为了一张白纸。

而那一张白纸于他来说是一份慰藉,一份证明。

却也只是一份不确定的证明。

可当他再一次亲临琅琊山的时候,开出的筹码已不是万金之数,而是一颗鸽子蛋一般大的珍珠。

那颗鸽子蛋一样的珍珠对于靖苏二人的意义我们大家都懂得,一国之君不佩玉而佩锦袋,如此作为,其中情义千秋自是不言而喻,可当这个开价出来的时候,萧景琰是怎么做的呢?他不顾蒙挚的劝阻,直接拿下腰间锦袋交出了珍珠。

那样的坚定,那样的义无反顾,一年又一年的苦守为的只是那份不确定的消息,为了心头的那一点执念,萧景琰凛然至此,交出珍珠,留下房契转身而行,不回头思虑分毫,亦不带走半分尘埃。

不是不再在意,不是不再重要,不是没有相思。爱恨是为执念,若不是因为执念妄深,萧景琰又怎会愈挫愈勇,又怎会交出自己于梅长苏的最后一丝联系??

他能给的已经不多了,自梅长苏葬身北境之后,萧景琰就像一只雪候鸟,苦守着寒冬腊月,埋葬着心间热血。然寒风呼啸而过,朝阳升起,心中所念也终于两年之后再度归来。

密道相见,我想萧景琰的心应该冷了个彻底。他带着喜悦而来,却被一盆冷水浇了个彻底,冷如数九寒冬。

大梁河堰山清一片盛世,可靖苏二人之间依然有无法逾越的鸿沟。

——君臣之别。

第一次见面,萧景琰痛失爱子,内忧外患。而梅长苏行君臣大礼,口称陛下,无疑是细小银针一般插在萧景琰的心尖,他却无法。往日种种,萧景琰已不想再提,他只求能留得故人在身边,一点一点弥补往日的伤害和遗憾,他一不愿梅长苏如往日那般为他苦心筹谋,二不愿故人就此疏如路人。

可奈何梅长苏铁了心就是要划清二人间的界限。

这一次会面,萧景琰可谓是气极,不是气梅长苏,而是气他自己已是一代帝王却不可随意而行,从前的萧景琰可以无君无父可以罔顾礼法,可现在的萧景琰不行。

如今的萧景琰已是大梁千万子民的君主,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王。

自古帝王多寂寞。他懊悔,他愤怒,他痛苦,他不得不直面之前被自己忽视的问题,他不得不直面于梅长苏之间深不见底的鸿沟,密道中的萧景琰面色如土心痛如绞,却依然不曾忘记吩咐蒙挚为黎宅送去银骨炭。

就这样不欢而散。

第二次会面是在蒙挚的婚礼上,飞流的绝世武功惊艳四座,梅长苏就这样暴露在众人面前,和曾经一般,以飞流为引,蒙挚为由,激起金陵城內那汪伪装的极好的“一池静水”。

这一次的萧景琰可以说是任性的,明知此时正处于风口浪尖处,依旧执意要和梅长苏见上一见。大氅,手炉,火盆,脚炉。萧景琰准备了可以想到的一切,可终究是心意难平,一颗心总是想着梅长苏孱弱的身躯在外一日是否会寒疾复发,尽管他知道留宿臣子家会为不久的早朝带来怎样的风浪,可他依旧留了下来。

就那样看梅长苏喝粥也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欢愉。

曾经的梅长苏总是想着怎样为萧景琰挡下一切的黑暗与伤害,怎样为他背负那些鲜血与痛苦,可如今,萧景琰已成长为一代帝王,他只是想尽可能的为梅长苏挡下暗箭,尽可能的与他多相处一阵。

于是饮酒奏乐,还珠平意。他不讲道理的留下,和梅长苏同榻而眠,却辗转不已无法安睡。

酒酣胸胆,他心中一念早已被那人洞察,且奏一曲短歌行,沉吟至今切莫再行。

抚琴之时,梅长苏眼里是平静,可萧景琰却平静不了,他气血舒张,一字一句的问:“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小殊,我已经为你沉吟至今,难道你就甘心让我为你沉吟一世么?”

他直白坦荡不退毫分,而终于引得梅长苏后退一步,这一退,便一发不可收拾。

当真是要沉吟一世。

第三次见面的时候是一场博弈,这足矣令人心惊,但好在相隔数月,他们二人都自在不少,没有大礼相待,没有君臣生分,他们就如从前一般一答一问,平心对弈。朝事,江湖事,四国君主,江湖侠客,皆在梅长苏的棋局之上,一步一步奔赴着覆灭或胜利的命运。这样的梅长苏令萧景琰陷入了无以复加的心痛中,他茫然,他无力,他愤懑。他萧景琰金袍加身,却无法阻止梅长苏为了他为了大梁耗费心血,正如他多年前情绪愤懑之时的那句怒吼——纵然他萧景琰七珠加身,荣耀万丈,到底有何意趣,有何意趣?

可他已不是萧景琰,梅长苏也不再是林殊,他们身在局中,只能博弈,不能退守。

第四次相见,是除夕守岁。萧景琰于宫宴之后走出宫墙于梅长苏守岁,他终于可以如多年前那般不管不顾,不讲究什么君臣法理,冷了的饺子也可以入口,人参馅的饺子也恍若未查一般不管不顾的食用,恍若当年只知咕噜咕噜喝水的水牛,梅长苏的黎宅为萧景琰带来了少有的宁静与心安,可他还是怕的,害怕梅长苏的旧疾,害怕从未垂怜过自己的老天再一次带给他得而复失的苦涩。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萧景琰和梅长苏是心意相通的,他明知萧景琰的心事,却不愿多问也不愿多说,萧景琰需要拥抱,他便给他,任由萧景琰收紧手臂,抱的牢固。

这一见可以说他们二人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萧景琰内心的摇摆与苦楚,梅长苏洞察一切的了然与动容都刻画的淋漓尽致,他们之间的深情与尊重,无关风月,只是一颗珍珠,一个拥抱,一件银裘,一个未来得及被梅长苏看见的眼神而已。

萧景琰和梅长苏,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是一帮之主,处于庙堂或居于江湖,他们的情意被节制于礼法之中,深刻隽永,令人沉心。

之后便是大渝局势安稳,南楚联姻已成,他们二人之间也是轻松愉悦。三月春猎的北坡一会可以说是萧景琰步步为营的开端。

三月春猎之中梅长苏旧疾复发,萧景琰身为一代明君,夙兴夜寐与肱骨之臣商议国事,在得知梅长苏身体不适,神志昏迷中喊出自己姓名后便不愿也不能掩饰自己心头那快要喷涌而出的情感。那是一位帝王的一意孤行,少有的任性。他撇下各位重臣彻夜照料,他不是不知道此情此举会成为不日后朝臣上书的谈资,他不是不知道此举会为梅长苏引来多少流言蜚语,可他就是这样做了,这才是萧景琰做得出的事情,不理智却令人无法苛责的傻事。

在北坡,故人旧景,昔日少年今日梅郎,他们终于可以理清心中掩埋的一切尘埃,走出曾经的猜疑与不快,登高望远,他们是最合适的同行者,梅长苏胸怀理想渴望清明,萧景琰理解他的治国理想雄才远略,他知他,敬他,愿他一切都好。

可一切真的会安好吗?重臣上书,太后寿诞,立后在即,献王自立。萧景琰和梅长苏,皆不可全身而退。

那一句“草民附议”点醒了萧景琰,那一刻,他遗世而立手持锦囊,却重若千斤。他又待如何?君临天下也不过是百姓苍生的傀儡,无法为自己争取一丝一毫,他一怔一笑之间,不知暗含多少悲凉苦楚,蕴含多少心意难平。

可他不能任性而为,他知道棋局正在收关,博弈者若是不能为自己博的头筹,便是尸骨无存。

孟于归的祝酒如实现预料的那般来了。至此之后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令萧景琰麻木痛心,他推算着一切,心中的坚定却在梅长苏的昏迷中略有动摇,他麻木而疼痛,却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孤独而行,他推算着波涛风浪朝局震荡,他思索着如何顶住悠悠之口为庭生正名。

支撑着萧景琰的又是什么呢?曾经的鲜衣怒马亦或是夺嫡路上的猜忌悲伤?又或者是三上琅琊的执念妄深这一路走来的风雨共担??

罢朝七日,他独自立于棋局之中,面色无喜无悲,亲自照料梅长苏的一应饮食事宜,一丝不苟。然这帝王面具戴了太久,他的威仪令梅长苏痛心疾首,孟女和亲成为他们二人之间的误会沟壑,萧景琰的责备与质问梅长苏怎能听不出,但他庆幸萧景琰已经真正成长为一代帝王,即使自己如此误解依然能够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应转述,却也担心萧景琰这艰险一路,思索着他即将承受的压力与险患。

可他们不曾害怕。

“萧景琰此刻的心情有点像金陵城墙上扎根的一棵野草。无论风寒日烈,孤傲独立,淡看这京城天下数度春秋的风雨。只是日久了,便见惯不惊了。”

屠城太太的形容真的贴切,萧景琰的风骨正如砖缝之中的野草,夹缝中生存,孤傲独立淡看风雨,在这金陵城的岁月之中早已处事不惊。

为庭生正名,萧景琰可谓是背水一战。他以退为进,顺应民心,向大梁的礼法宣战。他没有用刑法镇压,没有血流阶台,他顺应时局,不令肱骨重臣含冤而死,不令天下百姓心怀怨怼。他行正坦荡,从不考虑自己的身名是否有损,也不去考虑是否有人认为他的皇位来路不正,他只是坚持着自己心中的清明,敢于扫除利弊,还大梁一个清明坦荡的君主,交付一个河堰山清充满生机的大梁。

献州叛乱迫在眉睫,萧景琰决定御驾亲征。他想成为那样的君王,是家国的顶梁柱,给百姓带来福址。

而梅长苏的一句话,无异于给萧景琰当头棒喝。

他说:“可我喜欢的,是那个上马能战下马能治的萧景琰啊。”

快准狠,这是江左梅郎的一贯风格,他懂得萧景琰,斩断了他归隐的后路,纵使远隔千山万水,他爱着的,也只能是那个为国为民的萧景琰。

而萧景琰淡淡的一句“朕知道了。”又蕴含了多少苦涩,他是那样的淡然,那样的平静,却不知心尖悲苦已崩裂而出,世人皆道江左梅郎以色侍君,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上马能战下马能治的萧景琰;世人都道萧景琰三上琅琊执念妄深,又焉知他心中所念不是那个远遁江湖却依然心系家国的梅长苏??

于是御驾亲征一路凶险又庆幸有梅长苏一路相随,他们是最好的同行者,可以说梅长苏和萧景琰都想带给对方最安稳的一切。梅长苏苦心孤诣的压下璇玑公主一事,可他却算错了一件事。

江左梅郎算计天下人心,却没有把萧景琰的执念算进去。

狗急跳墙,被惹恼了的兔子也是会咬人的,又何况璇玑公主那般被仇恨蒙蔽的一代奇女子?一碗解暑汤,梅长苏于萧景琰之手饮下,因此他倒于萧景琰怀中之时,我都不敢将自己想象成萧景琰,我不敢去感受他的伤痛。

他是悔恨的,借自己之手伤了梅长苏,这比死还令他难受,然而压倒萧景琰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梅长苏的成全。

他撑着最后一口气走出营帐,只为了不让萧景琰承受这一份别离的痛苦。

然而这一次萧景琰终究没有迟钝,他本能的接住梅长苏下坠的身体,所有的冷静和理智都在这一刻消磨殆尽。

他是一头受伤的狮子,没有人敢打扰他,没有人敢劝阻他,此刻的萧景琰已经被愤恨与恐惧包裹,他不能再一次失去梅长苏了,他再也无法承受一次又一次的别离。

他只能紧紧的抱着梅长苏,感受着生命的温度流逝于掌心,却只能麻木的一层一层用棉被包裹住他,濒临死境,他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梅长苏,叛军叫阵他不应,诛杀九族他无悔。他目眦尽裂,风度尽失;他方寸大乱,牙关紧咬。

他们以德报怨,可其他人呢??

无不是一头头白眼狼,不以为报干的却是杀人的道行。

梅长苏是萧景琰的命门,他已经失去理智,痛的生不如死。

于是下令诛杀朱氏九族,这可以说是萧景琰这一生最最坚决也最残忍的决定。他戎马一生,三军之中斩将夺帅,却没有一次将自己的刀口伸向老弱妇孺,可这一次,他跨越了自己立下的底线。

不计自身得失,倾一国之力只为梅长苏一人。

我笑着打开了《倾国》,嘴角却一点一点抿平,直至现在泪流满面。

作为旁观者,我们愕然,惊异,却没有一个人有资格对萧景琰说一个不字,哪怕是梅长苏也不行。这是为什么呢?萧景琰的痛苦太浓烈了,他的感情压抑的太久了。他诚惶诚恐患得患失,他不敢放松一丝一毫,战火连绵,他终是等到了救命稻草。

蔺晨。

蔺晨于我心中之形,无外乎是翩翩君子不计得失,重情重义心中有节。可他心中对于梅长苏的朋友之谊却是非萧景琰所能比。

换血之术无疑去命,他为梅长苏这个不听话的病人苦心孤诣,对于梅长苏的执着,他愤怒,嘲讽,不抱有好感,可萧景琰的一句话令他这个如玉君子也为之动容。

萧景琰不管不顾的饮下十碗激发精血的苦药,蔺晨不能说不被靖苏二人的情义所折服,萧景琰的那句话或许依旧于他心中盘旋。

他说:“我待林殊,情同手足;我待梅长苏,重可倾国。”

看到这里,我直接痛哭失声。

在看琅琊榜原著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萧景琰心中所想究竟是昔日金陵城中光芒万丈的少年帅才还是昔日金陵城中翻云覆雨的江左梅郎??

若他心中所想皆为林殊,那么梅长苏又置于何地??

感谢屠城太太,让我看见这样的萧景琰;感谢屠城太太,让萧景琰为梅长苏倾一国之力行一腔孤勇。

换血之后的挺拔傲然是萧景琰留给我的最最真实的剪影,与献王璇玑一役,萧景琰凌然而上,不是没有考量,不是不知凶险。只是此事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国仇家恨血海深仇,如今再加上梅长苏这一笔,萧景琰已经丧失理智。现在的他是一个杀戮者,他要屠尽余孽,不让心中所爱再损毫分。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他背负着自己和梅长苏的性命,他不愿也不会令自己的生命有失,于是他手刃璇玑,吞下六颗护心丹于萧景宣赌上一局。

“景宣,你猜我俩谁能活下来?”

梅岭悬崖之上,萧景琰淡然微笑纵身而下,思及多年前的林殊,他可以说是微笑着淡然投崖,他肩负着梅长苏的性命,含着护心丹和上天博弈。

他渴望一个奇迹。

看到这里,原著与《倾国》中的萧景琰皆在我脑海之中盘旋,一桩桩一件件,他一步一步走来,从那个耿直不屈不受宠爱的郡王一步一个脚印走到这里,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上他浴血而来,所幸置之死地而后生,终于寻得故人。

尘埃落定,他们终于可以再任性一次,用余下的岁月相守,曾经他们并肩而行,家国天下皆为身上重担,而如今他们同心同命生死共担,终不辜负这一往情深。

萧景琰,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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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说一些我想说的话,看完《倾国》,我一夜未眠,感觉像是去了半条命。

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那一句“我待林殊,情同手足;我待梅长苏,重可倾国。”感谢屠城太太带给我的这些阵痛,万分感谢,你让萧景琰爱上了梅长苏。

无关林殊,无关往昔,他可为之倾国的只是那个梅长苏而已。

接下来再回到开始,李延年一诗。

我想于靖苏二人,于《倾国》一文,此诗可以这样被改写。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幸知倾城与倾国,佳人终再得。

我是审文组的莫朝朝,感谢太太为我们带来这么精彩的文章。

期待下一次的作品。

靖苏吧审文组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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